倦时弹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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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我们是一顿饭的缘分呢?吃得不满意别骂我就好了。

【跳跳/紫兔·与君初相识】

【跳跳/紫兔·与君初相识】

*我真没想写cp向,就是重温到这里特别有感觉。可能是护法的迷妹有代入感吧bu。ooc加私设如山预警。

*紫兔太好哭了。 


跳跳-晏还真

蓝兔-薛轻澜

虹猫-顾少虹

大奔-雷靖之

紫兔-薛紫

猪无戒-朱无戒

 

 

[1]

 

魔教于数年之前崛起,以横扫武林之势几成江湖第一。只是行事作风,阴险毒辣,为江湖中人所诟病。

 

那一年,晏还真年岁尚幼,随父拜访玉蟾宫。他天生喜动不喜静,虽说玉蟾宫是薛家的地盘,还真却仗着父亲与薛家熟识,依然四处乱窜,待青龙门主与玉蟾宫主寒暄完毕,厅中哪还有还真的影子,唯剩一个才掀帘出外陪坐的薛轻澜,笑吟吟唤了一声叔父。

 

青龙门主只得叹气道:“犬子顽劣,还请多包涵。”

 

玉蟾宫主正吩咐随从上茶,闻言扭过头来,玩笑道:“我看阿真很是伶俐,晏兄身在福中,切莫不知福呀。我宫中他从未来过,一时贪玩,又打什么紧。”

 

青龙门主伸手抚一抚薛轻澜梳着的双鬟,笑道:“他要是能如轻澜一般沉得住气,我才放心。”

 

玉蟾宫主抬眼望望自个儿宝贝闺女,笑道:“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儿,我看还是阿真好,将来磨一磨性子也就好了。”

 

这二人话了几句家常,方转入正题上来。二人俱为七剑剑主,如今江湖动荡,魔教隐隐有不可当之势,自然要早做提防,免生不测,贻祸天下。晏还真年纪还小,虽是一颗玲珑心,却也不过较同龄人多学了几招剑法多念了几本书,哪儿知道这些江湖大事,兼之玉蟾宫风景秀丽素来冠绝江湖,早已玩得忘乎所以,先在竹林上试了一番轻功,又欢欢喜喜奔去荷花池边。

 

他今儿一身青衣,与那荷花池颇为相衬,正自采了荷叶作伞玩儿,足尖清点荷塘水面,屈指吹个口哨,飞身直跃而出,却冷不防撞上一个小女孩儿。这女孩儿一身素净,披一件淡紫的外裳,手里端着檀木托盘,上头本有两盏茶,被晏还真一撞,整个人跌坐地上,瓷盏也碎成几片。她也不看晏还真,单瞅着一地碎片,不言不语,就落下泪了。

 

晏还真叫她吓了一跳,讷讷道:“你,你……摔疼了么?”

 

这女孩儿自己站起身来,也不理他,低着头把碎片一块块拾了。晏还真原不当回事,如今见她这样一声不吭地落泪,忙一面帮她一面试探道:“你是玉蟾宫的丫鬟?要端茶去正厅的?怕你们宫主责罚?”

 

女孩儿点了点头,许是好奇面前这陌生人怎生猜出来,许是已哭过了,也慢慢止住了泪,抬袖避过鬓边发丝,小心擦了擦眼角,眼巴巴地看着晏还真。还真摸摸鼻尖,讪笑道:“都是我的错,这么着吧,现在回头泡茶恐怕也耽误了时辰,我替你摘两株荷花,你且等等!”叫了一声,足尖点地,回身直奔塘上,身影不停,屈身捞起两株荷花便闪身奔了回来。

 

女孩儿早已看得呆了,回过神来,原想问他是谁,如何练的功夫,却又气这人刚才撞了自个儿,半晌,只蹙了蹙眉头,怪罪道:“你采两株荷花来,我怎么送到宫主和门主前?”

 

晏还真笑道:“这个简单。我听说青龙门主的独子最是顽皮,你便说是你见了他,他定要把两盏茶换了花,叫用花茶孝敬父亲姑姑,岂不免了责罚?”

 

女孩疑道:“怎能随意推罪晏小公子,若是问过公子,岂不是我罪上加罪?”她虽与还真年纪相仿,却比他想得更多更细一些。做丫鬟的人过的日子,本就不是做公子的人过的日子能比的。

 

晏还真转转眼珠,赶忙赔笑脸道:“不会不会,我和他可是过命的交情,这回是我害了你,我定让他帮你圆谎!”他心里盘算一通,想着总要把自个儿乱闯打闹摔了瓷盏的事儿掩盖过去。虽说父亲对自己素来宠溺,总还是不要让他生气的好。

 

紫衫女孩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,重又捧起托盘,略一思忖,叫道:“哎,哎,你,你叫什么呀?——”

 

晏还真笑道:“我不问你的名字,你可也别问我的。你记着,只要报上晏公子的名号,必然化险为夷。”

 

 

 

[2]

 

当日,晏还真自然不敢再去正厅露面,只在玉蟾宫大门处,等着父亲议完正事,冲上前去大献殷勤。青龙门主见了儿子,哭笑不得,将那荷花塞进儿子怀里,斥道:“回家自个儿拿给你娘去,好好跟她说说你在玉蟾宫做了什么。”

 

晏还真没脸没皮钻进父亲怀里撒娇道:“爹,您说说好话,今儿这事也不算事儿啦。我不是看着姑姑的玉蟾宫怪好看的,这才一时兴起么。”

 

且说薛轻澜当时见了那两支荷花,也不由掩嘴笑了,一面拉过这紫衫女孩一面向母亲道:“早听说晏哥哥性子跳脱,原来这样别出心裁。阿紫一向一板一眼的,定是被晏哥哥为难苦了。”原来这个女孩子,就叫做薛紫,是薛轻澜的贴身侍女,两个人一处长大,亲如姐妹的。薛紫方才急得要哭,也不是全怕责罚,亦是存着气自己茶也端不好的心思,怕落了薛轻澜的面子,叫宫主与少宫主失望。

 

待送别了青龙门主,关起门来,薛轻澜便碰了碰薛紫的衣襟,道:“都打湿一片了,是姓晏的那小子为难你了么?也不曾问你,那两个杯盏呢?”

 

薛紫也不想瞒她,便把今日的事一一交代了。玉蟾宫少宫主撇撇嘴,道:“什么过命的交情,我看就是那姓晏的小子,不敢在你跟前露了名字,怕你就把他告到母亲与晏叔叔跟前。”想了想,又自笑道:“嘻,母亲和晏叔叔心里可是明镜一样的。”回身点点薛紫的额头,道,“你呀,快去把这件衣裳换了。”

 

薛紫告了退,自己去换了外裳,低头想道,一时猜他必然是青龙门的公子,一时又疑薛轻澜到底也不曾见过他,恐怕他所说不假。想了半晌,总是没有头绪,又见夜色深了,索性自去睡了。

 

那厢晏还真回了家,母亲正坐在正厅。他原是家中宠着长大,自然要在母亲面前好一番卖弄,只说特地摘了花回来给她。晏夫人心中郁郁,晏还真很是下了一番工夫方把母亲逗笑。晏夫人摸摸他脑袋,把他打发回房去了,立起身来,愁容不展,问丈夫道:“薛夫人怎么说?”

 

青龙门主摇头道:“山雨欲来风满楼,夫人,我等要小心了。”

 

晏夫人强笑道:“我与你江湖相携数十载,纵然同死又何憾,只是阿真年幼,岂忍他今朝丧命?”扭过头去,低低叹了一口气。

 

 

 

[3]

 

盛夏时节,玉蟾宫荷花开的一日艳似一日。光阴倏忽过三载,薛轻澜服母丧已毕,她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愈发响亮,上门求亲之人更是不绝。昔日七剑所剩寥寥,薛轻澜孤身一人支撑玉蟾宫,也不免怀想昔日。

 

自然少不了念起青龙门的晏小公子。

 

青龙门数年前便惨遭灭门,这小公子实已无处可寻。当初这消息传到玉蟾宫时,薛轻澜大为怔愣,薛紫默默哭了一回。此后,玉蟾宫上下便鲜少再提起青龙门晏氏一家来。

 

如今,年轻的玉蟾宫主正在烦恼的事情却与风头正盛的魔教有关。

 

前几日,魔教有意与玉蟾宫交涉,略略和缓关系。为此,特意派教中护法与四堂主前来商谈。薛紫甫一得知,便冷哼一声:“恐怕是想来玉蟾宫摸摸底,以便日后兵戎相见吧!”

 

薛轻澜冷笑道:“也罢,我倒要看看,魔教中有什么得意人物。”魔教风头日盛,薛轻澜有集齐七剑之心,自然不肯如今与魔教硬碰硬。何况玉蟾宫手下千百条性命,也不是拿来叫她逞一时意气的。

 

正午时分,魔教一行人被请入玉蟾宫正厅。薛轻澜一袭蓝衣,长裙曳地,端坐主位。薛紫着一袭浅紫色长裙,软剑缠腰,立于薛轻澜身后,见那魔教四堂主眼不离自家宫主,不免大怒,念及宫主的意思,方强掩怒气,却默默将手移去腰间。

 

那四堂主朱无戒打了几个哈哈,谄媚道:“久闻薛宫主乃武林第一美人,今日方知闻名不如见面呐。”

 

薛轻澜低低笑了一声,招呼随从奉茶,冷声道:“四当家的,您过誉。只是不知,护法,今在何处啊?”

 

朱无戒闻听此问,明知她语气不善,却也只有暗暗焦急。实在是护法一入玉蟾宫便拍拍他的肩四处溜达去了,他哪敢过问这位主儿,只得先行来正厅等着。谁知这位主儿如今也未到正厅,实在教魔教于礼有亏。若是对他人于礼有亏也就罢了,偏偏这儿是玉蟾宫的地盘,偏偏教主如今还不想和玉蟾宫撕破脸,偏偏他又对玉蟾宫主久有爱慕之意,才落得个尴尬境地。

 

薛轻澜柳眉倒竖,怒道:“入门不问主人,便是您等为客之道吗?”

 

朱无戒忙笑道:“宫主误会了,这可不干我的事啊。护法想必是有急事呢。”

 

薛轻澜与薛紫对视一眼,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,只道魔教果要行探查之时。她正待开口喝问,忽听正厅门口传来折扇打开之声,她抬头看去,便见一青衣男子微微含笑,大步而入。只听他道:“抱歉抱歉,玉蟾宫好景致,在下一不小心便迷了路。老四,谈得如何了?”不待薛轻澜开口招呼,便自顾自坐了下来,笑吟吟道:“不才,晏还真,现任教中护法一职。薛宫主,玉蟾宫可有茶呀?”

 

他丰神俊朗,仪容得体,倒叫薛轻澜微微一怔,忽听背后薛紫道:“没有!塘中荷花正好,护法自去摘些荷花吧。”薛轻澜自认与她一处长大,可称心有灵犀,却也辨不清她此话是何意思。似乎是厉喝,又似乎含着身不由己的茫然。此人倒有些像姓晏的小子,薛轻澜暗暗琢磨。她其实不曾见过那位晏哥哥,也只记得他名字里好像有个真字。其实,青龙门灭门之后名讳尽失,当年那位五六岁的小公子本是如珠似宝,外人不知其人其名,此番,更不晓得了。

 

晏还真将折扇一合,面不改色,笑容满面道:“这岂是待客之道?这等风雅之事,倒不如——”忽而转过头来,手中折扇一合,指向一旁的朱无戒,“我让给老四来做啊。”

 

朱无戒苦笑道:“护法,莫开属下玩笑。”

 

他年纪比晏还真长些,且晏还真分明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,他却好似对晏还真颇有畏惧,薛轻澜暗暗讶异,略一蹙眉,旋即念起是在人前,换了副面孔笑道:“婢子无礼,二位不要见怪。”便斥薛紫退下,双掌一击,道,“宴席早已备下,二位请呀。”

 

美人在前,朱无戒早已心动,却还回头向晏还真请示。还真以扇掩口打个呵欠,满不在乎道:“我今日也不过正午才起,用了早膳,如今哪儿有胃口。老四,你自个儿去吧。宫主,见谅。不知宫中可方便让我闲来一观?”

 

薛轻澜心思一转,笑道:“护法可莫要再走迷路了。阿紫,你好好陪侍。”

 

晏还真大笑道:“宫主身边如此美人,怎舍得打发来陪同不才呢。”

 

朱无戒只当他想借机查看玉蟾宫情形,因而嫌薛紫在身侧碍手碍脚,加之他一心想与薛轻澜把酒言欢,忙打圆场道:“宫主也是一番好意,护法也请不必推辞了。”

 

晏还真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随口招呼道:“薛紫姑娘,请带路吧。”薛紫这才留意到,他虽乍看起来丰神俊秀,仪容绝世,如今近看,却觉得他周身皆是邪气,一举一动,一笑一颦,皆是漫不经心,仿佛世间万物,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。

 

二人漫步至荷塘畔时,薛紫忽而问道:“护法姓晏么?”

 

晏还真持扇拍了拍掌心,挑眉道:“这姓可不算少罢?”

 

薛紫道:“只是我有一个故人,一样姓晏。”

 

晏还真朗声笑道:“姑娘,你有这一张脸便已足够,何必再同我说这些话?”

 

薛紫皱眉道:“护法,慎言。”

 

见她隐有怒气,晏还真便不再逗弄,抬眼望着远处,淡声道:“随处一走便回去罢。你也不怕你们宫主吃亏?你宫主也不怕你吃亏?”

 

薛紫抬眼偷觑他,见他目中淡淡,心内不知为何也莫名惆怅。这玉蟾宫秀丽景致之间,不——是天地之间,仿佛只他一个人,何等孤寂。

 

晏还真转眼过来,瞥了薛紫一眼,低低叹了口气。

 

 

 

[4]

 

晏还真第三次拜访玉蟾宫,乃是为了长虹剑主顾少虹。自青龙门灭门以后,他便潜伏魔教,好容易爬至护法之位,深得教主信任。此番听闻长虹剑主身受重伤躲在玉蟾宫内,自然要前来阻拦魔教搜查。

 

若说晏还真有多看得起顾少虹,却是胡话。七剑合璧报得父母大仇乃是晏还真心里头等大事,顾少虹身为七剑之首,能否担起此重任在晏还真眼中还是未知之数。只是,此人毕竟是七剑之首,该帮的,晏还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。

 

他原盘算着到了玉蟾宫见机行事,谁知路到他跟前只剩的一条,便是与朱无戒以比武招亲之名对打擂台,为薛轻澜拖得一日。他素来在教中多是举重若轻风流不羁的样子,况他又骗得三堂主牛旋风团团转,自然毫不犹豫,张口便道:“江湖盛传薛宫主美色天下无双,我也想抱得美人归啊。”

 

他一把折扇摇得耳边青丝微动,薛紫在竹林外远远望见,心头狠狠一怔。太过熟识,又太过陌生。晏还真似有所悟,竟向薛紫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头。他是记得她,她当然更不曾忘记。彼此的青春年少,无限美好韶光,无忧无虑的过往,父母双全的圆满,永远回不去的曾经。漫长岁月里,连名字,都成了彼此回忆的一丝甜味。

 

薛紫低低道:“晏小公子。”

 

竹林上的身影仿佛听到了这声低呼,竟踏竹而起,身影灵动,一柄折扇向薛紫的方向微微一点,人便又一斜一蹿,高呼一声:“朱老四,我在这儿呢。”他笑得很好听,似乎也很开朗。他平日有些阴郁,是魔教的护法,可他今日在擂台上朗声一笑,仿佛变回了未及弱冠的少年郎。

 

这些年来,晏还真虽则受尽折磨,午夜梦回,记起偌大的玉蟾宫,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儿,记起他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,饮下最后一滴眼泪,将最后一丝甘甜反复回味,聊以自慰。薛紫亦在与薛轻澜支撑玉蟾宫时回忆起当初不知世事的小女孩,和那个小小年纪,已经有上乘轻功的晏小公子。念起自己从前的欢喜与无忧,好像多年的孤独畏惧焦虑都有所安放,且有所期待。

 

薛紫怀疑晏还真便是当年的小公子。薛轻澜曾被她说动摇过,但想想朱无戒的模样,便一阵恶寒,随即断然道:“同他厮混的,都没有好人,阿紫,你定然是眼花了。”薛紫嘴上应着,心里却不当回事。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笃定,晏小公子是没有死的。

 

可晏还真到底没胜那场比武。薛紫武功本就不如他,只觉眼花缭乱间,他便跌下竹林,生生呕出一口鲜血,滴在他青绿色的袖。晏还真君子如竹。竹刚直不屈,竹亦空心,瑞雪压竹,竹便弯腰。可雪过天晴,竹仍是竹,君子仍是君子。

 

 

 

[5]

 

夏夜浓如墨,蝉鸣一刻不停地聒噪着。薛轻澜卸了长裙珠翠,换了最方便行事的劲装,拜托前来玉蟾宫解围的雷靖之护送马车星夜离开。自己却与顾少虹两人,趁夜上了另一辆马车,一路疾驰而去。薛紫坐在雷靖之护送的马车之中,侧耳听着车外魔教中人的纷乱呐喊,探手握住了车中火药引线。

 

他们到底是照着这辆马车追了过来。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。她是抱了必死之心。

 

她是忽而听见空中风擦过衣袂的声音。这个人一面施展轻功来追马车,一面笑嘻嘻道:“让我来看看这车里是不是二位少侠吧。”薛紫只觉周身一震。

 

轻佻,邪气,漫不经心,满不在乎,说话间,已有足尖踩上车辕的声音。不是那位魔教护法,又是哪个?

 

薛紫来不及多想,便见一柄折扇拨上了严严实实的车帘。她手腕一翻,沿着裂缝便飞出几支飞镖,却也来得及见了那护法一面。电光火石之间,薛紫忽而轻轻道:“你姓晏吗?”

 

晏还真见车里是她,又听见这问话,有一瞬的愕然,而后他便毫不犹豫把帘子一放,整个人凌空后掠。薛紫还来不及看他的表情,便听车外忍痛一声怒喝:“这车里一定是顾少虹薛轻澜二人!”

 

也是,若非玉蟾宫宫主与长虹少侠,谁能伤得了这少年闻名的魔教护法。

 

薛紫无比笃定,这位年纪轻轻的护法,便是晏小公子,青龙门传人,七剑之中的青光剑主。只可惜她恐怕是没机会把这话告诉宫主了。

 

魔教的小喽啰早已一拥而上,晏还真用那飞镖划了自己一道口子,倒算是受了伤。朱无戒赶过来扶他,他挥手道大局为重,待朱无戒走了,自己却在原地呆坐了片刻。他周遭无人,只剩一个废墟般的玉蟾宫。蝉鸣声似乎离他那么远那么远。他望着远方,眼见那里火光冲天,耳听得一声巨响。天地之间,而后便仿佛一物不剩。

 

他低低地,不知回答谁:“我姓晏的。”

 

我从未忘记我姓晏。所以我潜入魔教,曲意逢迎,卑躬屈膝,做了魔教的护法。所以我,辜负了这个姓。

 

算来,这是他与薛紫第一次坦诚自己的身份,说是初见也未尝不可。他曾欺她自己不是晏还真,也曾顶着魔教护法的皮囊再三周旋,今日他说他姓晏,可骏马疾去,一念之差,便隔生死,何用之有。

 

晏还真立起身来,双手背在身后。朱无戒已发现车中人并非长虹冰魄二剑主,暗暗懊恼中了二人诡计。前来追捕的魔教中人均是狼狈不堪,晏还真一人捂着臂上伤口,竟也有鹤立鸡群之感。

 

 

阿紫,我虽害得你饮恨而死,好歹也把当年的晏还真那一条性命赔了你,你也就原谅我罢。他同你都是无忧无虑,今日相逢,想必也有旧言要叙吧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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